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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給小ㄉㄨㄞ&咩:這是爸爸媽媽的戀愛經過喔!留下這份記錄,只是要讓你們知道,你們是在愛之中孕育,更希望未來你們能繼續在愛之中成長茁壯】

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,也很幸福,可以在三十歲的時候嫁給那個在二十歲認識的人。
我常想,如果這段感情沒有結果,那麼我的twenties將會成為一片空白。
上天待我何其寬厚。初識

我跟ㄉㄨㄞ爸生日只差四天,同年同月同血型,個性卻很不相同的。
兩人初識在剛滿二十歲時,那是大二上學期剛開學的時候,當時的我才結束一段短命的戀情,同時剪掉一頭長髮,整個人很灰暗,而ㄉㄨㄞ爸就像陽光一般,掃去我所有的陰霾。
我永遠會記得那天,1990年9月25日晚上,政大南友會召開幹部會議,先前教主告訴我,他找了他一個政治系的同學來當幹部,他說了ㄉㄨㄞ爸的名字,我見過他的,之前曾經在路上打過照面,第一個印象是,很可愛的男生。緣分是一連串巧合吧!那陣子我都在政大書城側門旁的一家小自助餐吃飯,那是一家小小、破破的自助餐店,但卻是典型的俗擱大碗,免費的湯裡頭還有不少料,是我們這種隻身住宿在外的窮學生的最愛。我常在店裡碰到ㄉㄨㄞ爸,發現他也是常客,我認得他,他卻不認識我,所以也是對面不相識。那晚的幹部會議前,我又去了那家自助餐,發現ㄉㄨㄞ爸也在那,在離開前,不知哪來的勇氣,我趨前問他:你是陳**嗎?ㄉㄨㄞ爸抬起頭看我,有些訝異,我很快地向他說明,晚上南友會有幹部會議,希望他能來參加。
後來ㄉㄨㄞ爸告訴我,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有幹部會議,如果不是我告訴他,那他也許根本就不會來參加了。如果,很多的如果不成立,也許我們今天還是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吧!
大二上我擔任的是南友會文書組的組長,他是我唯一的組員。那天的幹部會議後,我們接連幾天都碰面,因為剛開學,有了學弟妹,文書組的主要任務是編會訊與通訊錄,我們會到阿蓮學長家討論,純粹是就事論事的。
從小到大,我是我自己最好的朋友,因為我一向對自己最誠實,所有的悲傷快樂、喜好厭惡、剛強脆弱,我都坦白面對。
當我喜歡上一個人,”我”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,然後會放任著自己的感覺走。
認識不久,我發現我很喜歡ㄉㄨㄞ爸,喜歡他那種鬼靈精怪的想法,喜歡他的笑容,每次討論總愛辯,不管說什麼,一定先說反對,然後再想反對的理由。
還有他的臉,一張我這輩子最喜歡的臉。那時的他,稚氣未脫,一臉青春痘,濃眉小嘴巴,臉上總是肉肉的,喜歡笑,開心時大笑,還喜歡做鬼臉。我最常稱讚他的一句話是,ㄉㄨㄞ爸你長得好可愛喔!他每次總會糾正我,是很帥!
不久是國慶日,那時這種節日,總會找學生出公差,到總統府前參加升旗遊行。為公平起見,每系都得派學生參加,通常是以學號先後輪流參加。那次輪到ㄉㄨㄞ爸去,我則不在系上的名單之內,前一晚大夥在宿舍聊天,一位同學抱怨她隔天必須參加國慶遊行,害她不能出去玩,我一聽想也不想說,那我替妳去好了。結果是皆大歡喜,就這樣,國慶日當天一大早,在中正圖書館前集合時,ㄉㄨㄞ爸看到我,雖然訝異,但卻沒多說什麼,一整天,從搭車到總統府、從升旗到遊行,我們一直在一起,很自然地,就是邊走邊聊,遊行隊伍在南昌街解散後,我們順著羅斯福路走下去,到了公館,便一起吃飯、看電影,那是我們第一次看電影,不記得什麼片了,只記得,那晚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學校,ㄉㄨㄞ爸還先送我回宿舍。
後來才知道那天ㄉㄨㄞ爸跟必成早約好了,可是ㄉㄨㄞ爸卻放了剛上大學的必成鴿子,讓他一個人孤單地在宿舍枯等,這就叫見色忘友吧!
後來一整學期的相處,我越來越清楚自己心裡的感覺,只是不明說,ㄉㄨㄞ爸也從不說什麼。他是個很被動的人,從不主動約我,卻對我以各種理由找他欣然接受,這是我的感覺,因為他每次看起來都很愉快,我們的相處很輕鬆自在。
那時社會系常會有些做問卷之類的工讀機會,我問ㄉㄨㄞ爸要不要參加,他總回說,有賺錢機會怎麼不去?就這樣,我們到處打工,最常去的是百貨公司週年慶的顧客調查,還常凹到一些紀念品。
那年聖誕節不久,室友詒君當時參加張老師的幼獅育樂營輔導員受訓,想帶同梯朋友回家狂歡一夜,拜託我不要回家,我告訴ㄉㄨㄞ爸,ㄉㄨㄞ爸說沒關係,我陪妳去看MTV。那時MTV正流行,租個小包廂花個一兩百元,就可以打發一兩個小時,當天我們還先去打工,晚上便到公館的MTV,一口氣租了教父第一集到第三集,第一集沒完,ㄉㄨㄞ爸已經睡著了,我一個人對著螢幕,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到了半夜三點,基於當時郝伯伯的規定,我們被服務生趕出去,十二月底深夜的台北,很冷,街道十分冷清,沒有公車回木柵,剛被叫醒的ㄉㄨㄞ爸,笑著對我說,走路回去囉!就這樣,我們邊走邊聊,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,只記得,走回木柵,天已濛濛亮了。
學期結束後,我們沒有馬上回家,仍留在台北打工,做完最後一份問卷,我問ㄉㄨㄞ爸,要不要去玩?這一直是我們的相處模式,總是我說什麼,他配合到底。記得那天是自由日,我們一路從中影文化城玩到淡水沙崙,騎著我的小車,就這麼大半個台北市跑。
隔天便各自回家了,才到家不久,突然接到一通電話,一開口便是:你好!這是陳警官。我嚇了一跳,不知道為何會有警察打電話給我,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,我才發現原來是ㄉㄨㄞ爸,他在必成家打的電話,不忘捉弄人。那個寒假,他回屏東,我在台南,但約好要打電話、寫信,那年過年剛好是西洋情人節,我們在除夕午夜初過,透過電話跟彼此祝賀新年快樂。
大部分南友會的朋友都住在台南,寒假中我們約好去玉井找教主玩,我順便要去南化做問卷。先沒想到找ㄉㄨㄞ爸,因為他在屏東,後來我臨時打電話給他,他很快便到台南來了,這樣車子不夠坐,我們兩個人自己搭客運到玉井。當天晚上晚飯後,跟教主借了機車,準備到隔壁的南化鎮找受訪對象,很自然地,是ㄉㄨㄞ爸陪著我去,大家看在眼裡,都不說什麼。二月中的山區很冷,ㄉㄨㄞ爸騎著車,突然舉起左手要後座的我幫他扣外套袖子的鈕釦,左手完後換右手,不知怎地就摔車了,晚上的產業道路上,四下無人,一片漆黑,當時車速大概只有二十公里吧!我很快站起來,發現自己沒受傷,而ㄉㄨㄞ爸的眼鏡摔破了,眼角被鏡片刮傷,流了血,我緊張地想哭,ㄉㄨㄞ爸說他沒事,但是眼鏡破了沒辦法騎車,便由我載著他,騎回玉井四處找診所。終於找到一家小診所,幫ㄉㄨㄞ爸掛了號,護士領著ㄉㄨㄞ爸進去,許久都沒動靜,我忍不住進去診療室,發現ㄉㄨㄞ爸一個人躺在床上,護士在準備幫他縫合,我很難過,也沒多想,便上前握住他的手,他也回握著,兩人都不說話。隔天由必成陪ㄉㄨㄞ爸回家,騙家人說是打球砸到的,天曉得ㄉㄨㄞ爸從不打球的。
寒假後回台北,兩個人還是有事沒事會見個面,對於寒假發生的事,誰也沒有多提,我只是兀自迷惑,不瞭解我們這樣的關係,到底算什麼。
由於上學期末我瞞著家人搬出宿舍,在校外租房子,負擔增加不少,為了付房租,只好去當家教。這是我第一次當家教,學生家住在新店的山區,從北新路新店市公所上去,在山區還要騎個十來分鐘才到,我有點害怕,ㄉㄨㄞ爸知道了自告奮勇送我去,就這樣,每個星期三晚上,兩個人先吃晚飯,然後ㄉㄨㄞ爸騎車載我去家教,時間到了再去接我回來,每次來回一個小時。
下學期我們已不再當南友會幹部,ㄉㄨㄞ爸怕我太無聊,約我一起參加書法社,兩個人煞有介事,到書法社社辦繳報名費,還各買了一支毛筆,花了不少錢,後來才發現,這是假參加社團之名,行見面之實,因為在我們彼此確認對方後,就再也沒去書法社了。
家住南部的學生,由於回家一趟很費時間,通常會等到連假時才會回家,春假快到了,大夥便各自打點回家的車票。記得那天是1991年3月27日,在我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天,晚上我又在那家小自助餐店與ㄉㄨㄞ爸不期而遇(也許都有些故意吧!),我問他要不要去買車票,我的意思是他如果去可以順便幫我買,因為木柵到火車站距離滿遠的。但ㄉㄨㄞ爸說,一起去吧!於是我們約在學校後門,一起搭237公車到火車站。
那時候火車站正在改建,地下道有些陰暗,兩人才下地下道不久,我突然想到什麼,打了ㄉㄨㄞ爸肩膀一下,卻有些不好意思,趕快把手放下,沒想到手一放下,ㄉㄨㄞ爸突然牽住了我的手,我沒有掙脫,就這樣靜靜地讓他牽住,兩個人都沒說什麼。也許是太緊張了,兩個人都不知如何是好,就這樣一路牽著,買完車票,又一路走下去,那時候西門町的中華商場還沒拆,我們牽著手,逛完整排中華商場,有時不小心被人群沖開,又趕快牽手,誰也不敢放手,就這樣牽了一個晚上。
在我心中,一直認定從那天開始,兩個人才算在一起,每年的那一天,我都會買個小蛋糕,從一根蠟燭開始,慶祝我們在一起的週年紀念日,雖然ㄉㄨㄞ爸堅稱那是他的淪陷紀念日,他還是會陪我一起吃蛋糕。


校園生活

從大學到研究所,政大是陪著我們感情一起成長的,我們一起看著政大老舊的ㄇ型校門改建成現代氣派尖碑式的建築;看著一棟又一棟有著歷史痕跡的校舍翻建成新大樓,政大唯一的一片小草坪蓋起了研究生宿舍;看著醉夢溪的河堤整建,闢出一片美麗的河濱公園,還有綠意盎然的棒球場;看著北二高破土,從政大後山橫過,穿過貓空,壯觀的隧道穿山而過;看著指南路上的商家來來去去,那家對我們意義深遠的小自助餐店早已換成一家早餐店;看著貓空的茶園一家家地開,學校後山開闢了登山步道,原本假日冷清的校園開始人車絡繹……物換星移,滄海桑田,不過如此。
該慶幸的,我們還在一起,還可以一起回憶這許多的昨是今非。

學生生活最是單純,對談戀愛的學生而言,校園幾乎就是我們的全部,最典型的一天,通常是兩個人約好一起吃早餐,早餐過後,各自去上課,然後再一起吃午餐與晚餐,空檔的時間多半會呆在圖書館等對方,晚餐後沒事,就在校園閒晃,時間差不多了再各自回宿舍。兩人最常吃的還是自助餐,通常我們只拿一個盤子,點個四五道菜,一大一小兩碗白飯,就這樣解決一餐。
考試期間,兩個人會一起去圖書館唸書,由於圖書館在這段時間人很多(沒辦法,大家都是臨時抱佛腳),為搶位子,還要一大早去排隊,用書包佔位置,有時圖書館還沒開,排隊已經排到四維堂去了。
我很懷念夏天,雖然台北的午後陽光很毒,但我們常常會買了東西,騎車上貓空,在樟山寺吃午餐,再騎車晃貓空一圈,暑意全消。有時實在熱得受不了,我們會跑到附近的台北市立動物園,躲進夜行動物館吹冷氣,花個二十元,就可消磨一整個下午。動物園一直是我們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,這麼多年了,儘管已不住在木柵了,我們還是每隔一兩個月去一趟,買包爆米花,隨心所欲地在動物園裡閒晃大半天。
剛上大學的時候,學長跟我說,念政大雖有些遺憾,但到了晚上心情就會好很多,因為政大的晚上很迷人,醉夢溪畔的長堤是個散心的好去處,順著男生宿舍往下走,還可以眺望遠處的夜景,再不,上貓空樟山寺,台北的夜在不遠處迷離著。這一切,都有ㄉㄨㄞ爸和我一起分享。夏天的晚上,ㄉㄨㄞ爸會帶我去看螢火蟲,他形容的很傳神,屁股發光的小蟑螂,這些小蟲們,在草叢中一閃一滅,我第一次看到時,興奮地像小孩子般又叫又跳,ㄉㄨㄞ爸也陪著我高興。
台北的冬雨,常令人心情一片灰澀,但冬雨中的元宵節,節日的歡欣氣氛讓我們忘記四周的寒冷。從我和ㄉㄨㄞ爸認識的第一個元宵節開始,我們便會到夜市,買個小燈籠,然後像小時候一樣,點著蠟燭提著燈到處玩。後來我們也去十分放天燈,買個白色天燈,總在上面寫些心願,用一顆誠摯的心將天燈點燃,看著天燈緩緩上升,直至天際不復見,彷彿我們的願望都已上達天聽,終將實現。那年ㄉㄨㄞ爸正準備考研究所,堅持不肯在天燈上寫下什麼金榜題名之類的心願,就怕一不小心升不了空,”落地”就觸霉頭了。這也是,我們曾目睹一對情侶在路燈下熱情如火地合放天燈,上面寫的是:「天長地久還不夠呢」之類的,一看就是熱戀中的人,沒想到天燈才升空不久,就碰到了路燈而燒起來,一會就落地了,兩人臉色大變,而一旁看熱鬧的人都掩面偷笑。再來就是台北的燈節了,每年的元宵節,我們總愛去中正紀念堂跟人潮擠,ㄉㄨㄞ爸會讓我買會發光的燈籠提著玩,有一年我戴的是小丸子式的髮箍燈籠,一閃一閃地有趣極了。
我們在一起沒多久,ㄉㄨㄞ爸用壓歲錢買了一台銀色的豪邁,125CC,比我那台小50有力多了,這台車一直陪著我們,從學生生涯到出社會,直到ㄉㄨㄞ爸當兵後才告老退休。
有了這台車,我們可以跑遠一點的地方,像師大夜市、士林夜市,甚至到淡水找念淡江的阿碧。通常學期開始前,我們會來段長途旅行,有時是基隆廟口夜市、和平島,或是八斗子漁港;有時是上陽明山,再沿著陽金公路到野柳;有時是從深坑、石碇到十分瀑布,甚至順著路到九份;還曾經從新店的北宜公路,一路到宜蘭,再沿著東北岸、北海岸一大圈,最後從淡水回台北。雖然騎機車出去玩,風裡來雨裡去,但躲在ㄉㄨㄞ爸後面,我覺得很安心,也充滿了幸福的感覺。
有時沒事做,常會跑去找住在道南橋下的貓咪玩,那時貓咪和南友會的一票朋友住在一起,如土豆、教主等。這麼多年來,貓咪一直是我們的死黨,他和ㄉㄨㄞ爸是南一中的同學,在高中時不熟,反而上大學會才比較熟,兩人還一起念大五,培養出革命情感。貓咪是我最喜歡的朋友之一,看來有些憂鬱,但耍起寶很令人噴飯,他的房間十分熱鬧有趣,總是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,有他自己畫的畫、照片,各類裝飾品,有段時間他的房間天花板甚至還有一把七彩的陽傘,旁邊還有一些彩帶。貓咪在房間內放了音響、吉他、電子琴、漫畫,我和ㄉㄨㄞ爸一窩就是一個晚上,ㄉㄨㄞ爸會看漫畫,我總和貓咪聊天,他會彈吉他、電子琴給我聽,他是個周到的朋友,總不會冷落朋友。
冬天的時候,我們常和同學或朋友一起吃火鍋,我是上台北後才開始喜歡吃火鍋的,對我們這些隻身在外的學生,是一大享受。很懷念學生時代吃火鍋的樂趣,大夥聚在一起,圍著熱騰騰的火鍋,各自掉口水,通常都有規矩的,不准用湯瓢,鍋蓋掀開,眾家筷子齊下,各憑本事搶食物,要輪流掀鍋蓋,因為掀鍋蓋會錯失搶菜良機。到現在我和ㄉㄨㄞ爸還是很喜歡吃火鍋,就是學生時代吃上癮的。
學生時代有時總會作些蠢事,我和ㄉㄨㄞ爸也不例外,大二時在外面租房子時的室友送我兩個帳棚,是那種兩人用的蒙古包,平常很少從事戶外活動的我們,很想試試露營的滋味,於是我們跑到政大後門的一個小山坡上,搭起了帳棚,兩個人升火烤肉,還在帳棚內過一夜,隔天一大早,來運動的婆婆媽媽們,好奇地圍在帳棚外面,我們則是尷尬地落荒而逃。還有一次,為了一起修一門熱門的通識課,兩個人決定通宵排隊,顯然有此意的人不少,那晚我們在校園閒晃,學校熱鬧得很,許多人是結伴打牌打發時間。沒想到天算不如人算,時間一到,全部的人蜂擁而上,我們擠不過人家,花了一夜排隊,還是修不到那門課。有一年暑假,我參加一個營隊,要從台南坐車到台北,ㄉㄨㄞ爸那時候回屏東了,卻還是跑到台南,陪我坐夜車上台北,到台北剛好天亮,他陪我吃了早餐,又回南部了。
在政大那麼多年,到處都有我們的足跡,只有一個地方例外,那就是指南宮,因為我們很迷信,我們聽說去過指南宮的情侶,都會分手,不知靈不靈,總之,我們很堅持,就像我們對感情的堅持一樣。


相隔兩地

我們的感情多是長時間的相處,認識十年以來,除了唸書時寒暑假外,幾次比較長時間的分離,一次是我大學畢業時去美國遊學二個月、一次是他去當兵二年,另一次則是我到美國進修五個月。
大學畢業那個暑假,我參加遊學團,到舊金山的BERKELEY大學上英語課。第一次那麼久不能見面,兩個人都不太習慣。由於先前就知道住宿地址,我才到美國不久,便開始收到ㄉㄨㄞ爸的信,他每天用快捷郵件寄一封給我,在信上寫著他的日常生活瑣事,從不輕易表露感情的他,還破天荒寄了張寫著想念的小卡片附在信裡頭給我,信末寫著天知道他從不會說甜言蜜語的。後來除寫信外,ㄉㄨㄞ爸也打電話給我,那時他在屏東家裡,幾乎每隔一兩天便偷偷打國際電話給我,想必那個月家裡電話費一定暴漲許多。回國時他到機場接我,陪我回台南,在車上他拿出一條手鍊,幫我套上,我們牽著手,五十多天不見,這一刻兩個人心裡都很激動,但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1998年10月19日,ㄉㄨㄞ爸當兵去,雖然那時我們已經訂婚了,但一想將有近兩年的時間要相隔兩地,真的很不捨。我一直在想著車站這首台語歌,完全是我們兩個分離的心情,但不同的是,我送他到台南火車站集合,搭火車離開的卻是我,因為ㄉㄨㄞ爸新訓地點是台南新化,而我得回台北上班。那晚回家,面對空蕩蕩的房間,心裡難過的想哭,沒想到當時的室友國煌比我還慘,他的女朋友跟他提分手,結果我來不及難過,反而安慰了他一個晚上。
從ㄉㄨㄞ爸新訓開始,我每天寫一封信給他,知道他新訓能打電話時間不定,怕沒接到電話,有時還會在電話答錄機錄一段話給他聽。第一個懇親日,我跟爸媽去看他,當ㄉㄨㄞ爸從樓上被叫下來,兩人相視而笑,認識那麼久,還是第一次看他理個大光頭、穿軍服,我一直摸著他的頭,覺得很好玩。陪他吃著前一天跟媽上菜市場買的各類他愛吃的食物,一直陪在他身邊,他還帶我們逛了逛四周環境,卻礙於軍中規定,我們不能牽手。他在新訓期間,我每週都回去看他,知道他在新訓時間很辛苦,我總希望可以給他加油打氣。新訓後他分發到高雄鳳山步校,兩個人還是南北相隔,唯一慶幸的是,步校正常放假,於是ㄉㄨㄞ爸每個週休二日都會回台北,那時我已經搬到永和了,在ㄉㄨㄞ爸回台北時,最喜歡和我去逛夜市,吃宵夜,有空我們會手牽手,在永和大街小巷閒晃,編織著未來的美夢。ㄉㄨㄞ爸在散步時總會不停的說話,心情總是很好的,有一次我不小心說一直走路很累,他還很生氣呢!從在步校開始,我配了一支行動電話給他,有了這支電話,他每天打電話叫我起床,傍晚在晚飯前若得空也會打通電話給我,睡前的一通則是兩個人都可以比較放鬆地好好聊聊一天的心情,就這樣,一天三通電話,讓我們暫時忘記了相隔兩地的痛苦。
2000月7月3日,應該是個特別值得慶祝的日子,因為ㄉㄨㄞ爸要退伍了,長久的等待,不正是等著這麼一天麼?結果,上天好似要在給我們多一點的考驗似的,在這個原本應該要歡聚的日子,卻換成我要遠行。辦公室提供給我出國進修五個月的機會,申請了許久,終於在2000年7月成行,卻因此錯過ㄉㄨㄞ爸的退伍,而ㄉㄨㄞ爸也沒辦法到機場送我。這次的分離,是我們認識近十年最久的一次,在美國的每一天,心情是很煎熬的,只能藉著每天早晚二通電話,互換著對彼此的思念。希望從今以後,兩個人就永遠也不要分開了。


訂婚
大概小說看太多了,我從小最大的願望,就是大學畢業那天結婚。當然,這個願望很快就破滅了,ㄉㄨㄞ爸聽了我的願望,根本就不置可否,他是個謹慎小心的人,沒把握的事情絕對不說,就算你要求他騙你,他也決不願意輕易給承諾。
大學畢業又接著念研究所,越來越清楚,自己大概不可能太早結婚的。
研究所畢業後,跟詒君、凱凱住一起,差不多過了一年,彼此感覺相處有些瓶頸,ㄉㄨㄞ爸看了不忍,決定搬出宿舍跟我一起找房子住。這是我們第一次住在一起,在木柵路巷子裡的老公寓,一共有三個房間,我們把剩下的一個房間分租給別人。那段時間我很快樂,每天都想著要怎麼布置新家。可是不久後我便感到有些不安,我問ㄉㄨㄞ爸,我們結婚好嗎?這次ㄉㄨㄞ爸同意了,兩個人興沖沖地跑去看婚紗展,迷迷糊糊還沒搞清狀況在第一家便下了訂,其實那時都還沒跟家人說呢!ㄉㄨㄞ爸跟家裡提,原本他家人還有些反對,ㄉㄨㄞ爸姊姊還打電話勸我,大概後來想想我們也在一起很久了,便答應了,倒是我爸媽一致反對,認為ㄉㄨㄞ爸還沒當兵,這樣對我不好,後來折衷決定先訂婚,就這樣,我們在認識七年後的1997年11月8日訂婚了。
訂婚對我們而言很重要,這是我們彼此給對方一個慎重的承諾,在套上戒指的那一刻起,象徵著我們的命運緊緊地繫在一起了,雖然知道短期內不會結婚,但有了這個約定,很篤定地認為對方就是你的另一個半圓,只有兩人在一起,一切才會圓滿。

結婚

在相識十年、訂婚三年後,在ㄉㄨㄞ爸終於讀完書、當完兵,我也完成出國進修的夢之後,在2001年1月6日,我跟ㄉㄨㄞ爸終於步上紅毯,兩人感情修成正果。
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這是我們在喜帖上不免俗地印上這段文字,算是一種承諾、一種期許吧~

相處點滴

善良
如果要我用一句話來形容ㄉㄨㄞ爸,我會說,ㄉㄨㄞ爸是個很善良的人。
我和ㄉㄨㄞ爸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前,我曾經寫了一封信給他,跟他說我前一段感情的始末。從寄出信開始我便很緊張,因為我不知道他看了會有什麼感覺,可是我仍覺得我必須告訴他,這是我對他的尊重,畢竟他們兩個人是同班同學。過了幾天,我接到ㄉㄨㄞ爸的電話,他說,我看了你的信,我覺得我必須打電話給你,我問他,為什麼呢?他在電話那一頭說,因為你信上看起來很難過啊!我聽了心上一顆大石頭放了下來,他似乎不打算討論這個話題,只關心我的心情。
ㄉㄨㄞ爸是個從來不翻舊帳的人,他從沒問過任何有關之前那個人的事,他還是說他健忘,可是我知道那是他善良。
記得大三一次他們班上有個看電影的活動,ㄉㄨㄞ爸興沖沖約了我去看,後來到了門前,他突然裹足不前,後來說,算了,走吧!我問他,為什麼不看呢?他說,你一定不希望看到那個人,看到你會感到難過的。
這就是ㄉㄨㄞ爸,善良的ㄉㄨㄞ爸。

大男人主義
ㄉㄨㄞ爸他說他是個大男人主義的人,他的大男人,就是覺得男人必須保護女人。
從我們認識開始,每次我們坐車,他一定讓我坐靠窗的位子,走在路上,他一定讓我走裡面,這樣他覺得他可以保護我。我們出去吃的玩的,大部分都是他付錢,儘管有一陣子我已經開始上班,而他還在當學生,還是如此。
我們開始上班後,如果沒有特別的事,他都會接我上下班,真的是風雨無阻。
ㄉㄨㄞ爸做什麼事都會先想到我,剛跟他在一起時,他跟我說,每次他同學找他出去,他總會說讓我問問我女朋友有沒有事情找我,一直到現在還是如此。他和同學朋友出去,有什麼好吃的、好玩的,他回來會告訴我,我們下次一起去喔!儘管他已經去過、玩過了。他到那裡都會讓我知道,記得有一次,我回來發現電話有五六通留言,彷彿是ㄉㄨㄞ爸一天的活動記錄,第一通:丫頭,我在家,沒事,我再打電話給你,第二通:丫頭,我要出去一下,很快就回來喔!我待會再打給你。第三通:丫頭,我回來了,你還沒回來喔!我等一下再打給你好了………
他一直叫我丫頭,我們南友會朋友都是這樣叫我的,但是有時他會發明各式的叫法,比如說小老鼠,因為他覺得我做什麼事都很容易緊張,一副鼠頭鼠腦的樣子,後來又覺得我變胖了,改叫小腹鼠,我抗議無效。最近他看了戀愛講義裡頭的安室愛美惠,覺得我簡直就是那個陶美惠,沒事要老公說我愛你,所以改叫我謝美惠,不明就裡的人還覺得莫名其妙呢!我也會學著電視,跟他說,陳安室,我生氣了。其實,大部分的時候我都叫他小呆呆,因為我覺得他常常不解風情,呆呆的,每次寫信他就會署名小呆。

不浪漫的情人
他不是個很浪漫的人,從來就記不得什麼重要的日子,也鮮少送花送禮物。總是我們出去玩,應景地買個氣球、燈籠,各類紀念品,就像我爸一樣,平日很節省,可是一出去玩,總捨得讓我們買個人喜歡的紀念品。後來我學聰明了,每次買了什麼自己喜歡的東西,我會很興奮地告訴他,我今天幫你買了個禮物送你的女朋友喔!她很高興喔!ㄉㄨㄞ爸總會咬牙切齒地說,是喔!真是謝謝你啊!我會說,不客氣不客氣,有需要儘管吩咐。這就叫皆大歡喜。
他也鮮少說什麼甜言蜜語,有時我抱怨,你怎麼都不會說甜言蜜語呢?只見他一本正經地說:甜、言、蜜、語,好了,說完了。氣得我直捶他,他就是這樣,你越要他說,他就越不如你的意,他還有套理論,說什麼這種話說多了就不值錢了,要有需要的時候才說。只是,好像很少很少有需要的機會。我常說他是”陳朱”,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,說一句話讓我高興也捨不得,每次問他:愛不愛我?他一定回答:不愛!想不想我?不想!他還說這是標準答案。
我比他浪漫多了,大四那年的情人節,他從屏東回台北,我先在房間佈置了一番,用電腦做了一條情人節快樂的banner,掛在窗戶上,另外又準備了十張小卡片,貼在牆上,每張上面都有個問題,如:我們第一次牽手是什麼時候啦?丫頭最喜歡什麼啦!這之類的問題,他一進門就要他一張一張地回答問題,答對了我就親他一下。那晚我們穿著情人裝用自拍相機合照,那是我最喜歡的照片之一。
每次紀念日,我總會寄卡片給他,告訴他我真的很珍惜屬於我們的每一個日子。如果可能,我們會一起去慶祝,像訂婚後,我們一起慶祝過訂婚一週年、二週年,有時會找一家好的餐廳,在餐廳中舉杯向彼此祝賀。
我在美國的時候,碰到我們認識十週年紀念日,我早早便寄了張卡片給他,我在卡片上說,但願—年年有今日,歲歲有今朝。而在他三十歲生日當天,我請道維替我訂了一大束花,請花店送給他,他收到時自然是訝異地說不出話,但是一定又很得意。
其實ㄉㄨㄞ爸有他細心的一面,有次搬家我才發現,ㄉㄨㄞ爸把我寫給他的每一封信,都好好地收在一個紙盒裡,這麼多年來,沒有漏掉一封,倒是我,大部分的信都不知收到哪去了。

長髮情結
我認識ㄉㄨㄞ爸的時候還是短髮,但認識他之後頭髮沒有短過,因為我知道ㄉㄨㄞ爸喜歡看我留長頭髮,我相信這是他對女友外表唯一的要求。雖然一直留長頭髮,但留久了總會覺得煩,老是想變髮,大三時一時不察,跟媽去家庭美容院燙了側邊的頭髮,ㄉㄨㄞ爸一看到我燙髮後,被我嚇一跳,說我怎麼燙個巴哈頭回來了,我又好氣又好笑,氣得是他虧我,好笑的是他形容得還真傳神。更嚇人的是這個髮型還歷久不衰,連當初堅持要上捲子要久一點的媽都受不了,拜託我去把頭髮洗直。上班後我覺得頭髮很難整理,想去燙頭髮,ㄉㄨㄞ爸以巴哈頭之鑑極力勸阻,我不聽勸還是跑去燙了,燙完後去找他,他非常非常的生氣,氣到語無倫次,還不小心洩漏秘密,他說,我對你一直都沒有任何要求,只要求你要留一頭長、直髮,像以前我們班的***,我覺得他不錯是因為他有一頭長直髮。他後來一直否認他有說過這番話,因為我一直逼問他是不是喜歡過***。經過這次後,ㄉㄨㄞ爸對我的頭髮不再有特別的意見,在我們要訂婚時,為了照型方便我必須去燙頭髮,他都沒再說什麼。

居家型的男人
ㄉㄨㄞ爸常說我喜歡到處去他四周圍插國旗,讓每個人都知道我的存在,害他都沒有機會認識別的女孩子。其實,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,分明他是那個插國旗的人,他不說,人家又怎麼會知道呢?我知道ㄉㄨㄞ爸是個保守的人,他跟我說過,自從跟我在一起,他就覺得他不該再跟別的女生單獨出去,他一直這麼要求自己,所以我很少有機會吃什麼醋。
ㄉㄨㄞ爸是屬於家居型的人,沒事喜歡待在家裡,不愛往外跑,也很少找朋友出去玩,他很被動,向來都是人家約他,他才會考慮出門。他也不愛動,喜歡看電視,或窩在被窩裡看漫畫或武器雜誌,更喜歡睡覺,很神奇地是,他也沒有變胖過,認識他之後,我胖了七公斤,他一公斤也沒胖,反而是當兵時才一口氣胖了三公斤。他很好養,從不挑嘴,什麼菜都吃,只是怕酸,所以有些水果不愛吃。也許從國中就離家外宿的緣故,ㄉㄨㄞ爸一直很獨立,會打點自己的日常生活起居,也會煮飯做菜,有時比我還講究,我下廚時他總愛在一旁出意見,常常索性就自己做起來了。

默契
其實相處久了,默契就會產生。像我每次心情不好,或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,跟他訴苦,剛在一起時,他會急於幫我分析,有時甚至指出我的不是,人在心情不好時那喜歡聽到這種理智的分析,我常會抗議,我說,這個時候不要跟我說道理,任誰都可以說,可是你不行,我要你站在我這邊,站在我心的這一邊,先不要管誰對誰錯!像我媽對我一樣,她總是讓我覺得她永遠會支持我,不管我做了什麼。時間久了,ㄉㄨㄞ爸也總算悟出點對付處於心情低潮的女人的辦法,我每次向他訴苦,他總是會裝著哄小孩的語調附和我:這樣喔!好可憐喔!如果我是絮絮叼叼地訴說著我和別人的不愉快,他會很單純地當個聽眾,因為他知道我只是想說說,不想聽道理,有一次我又準備開始疲勞轟炸時,他對我說,等一下!再等一下!然後拿了個抱枕,很舒服地靠著,再閉上眼睛,對我說,好了,開始說吧!我被他的舉動逗笑了,我捶他,你這樣好像只是在應付我,他很認真地說,哪有,我眼睛閉著可是我還是可以聽得一清二楚,還可以給你回應喔!就這樣,我常被他弄得哭笑不得。

吵架
那對情侶不吵架,當然,我們也是。
相較於我,ㄉㄨㄞ爸的情緒比我要穩很多,我常常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,有時又很多愁善感,可是ㄉㄨㄞ爸是那種從來不談心裡的想法的人,有時我很認真地跟ㄉㄨㄞ爸談我心裡的感受,ㄉㄨㄞ爸常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。
ㄉㄨㄞ爸常說他自己是個很健忘的人,健忘的人有個好處,不管怎麼吵,他隔天一覺起來全部都忘記了,常常你還為昨晚的爭執忿忿不平,他這廂卻是一付什麼也沒發生過,讓你哭笑不得。
記得我們第一次比較嚴重的吵架,其實也沒有真正的吵,我是那種一生氣就說不出話來的人,標準生悶氣型的,一生氣我就會不理人。那是大三上開學不久,我突然對兩個人的關係感到徬徨,跟ㄉㄨㄞ爸提過,他完全不當一回事,於是我生氣地不理他,不接電話,還躲著他,過了一個星期,貓咪找我吃火鍋,在貓咪那見到一個星期不見的ㄉㄨㄞ爸,他有些落寞,卻也不說什麼,正好我國中同學堅璽來找我,我帶他上貓空喝茶,就沒跟他們吃火鍋,聽說ㄉㄨㄞ爸被虧得很慘,我心下很不忍,其實這是兩回事啊!於是隔天ㄉㄨㄞ爸來找我,我們坐在五字頭教室前談,我一股腦跟他說我這個星期來的感想,我為什麼躲他、為什麼覺得我們沒有未來等等,他靜靜聽完,跟我說,這些我不在乎,你昨天為什麼跟那個男生出去?結果很戲劇性,我突然忘記為什麼會覺得兩個人沒有未來,因為我發現原來他還是很在乎我的,兩個人對望了一下,突然笑起來,我跟ㄉㄨㄞ爸解釋堅璽只是來找我談談,因為那時他也有些感情困擾。這次誤會總算過了,我還記得ㄉㄨㄞ爸說他前一晚都沒睡好,我也是,還是不要吵架的好。
在我們相處那麼久的時間裡,我們的吵架模式都很類似,但有一點很重要,就是吵架時也不會輕易說分手二字。
ㄉㄨㄞ爸很少生我的氣,有幾次卻讓我印象深刻。
在大四下時,已直升研究所的我接了一個國中的輔導專案,當時我的一個學生蹺家了,由於我先前跟她關係不錯,她蹺家後還會打電話給我,一天我正在家裡等她的電話,ㄉㄨㄞ爸打電話給我,那時他為準備考研究所的事情很煩心,想跟我聊聊,我卻一聽是他,跟他說,你趕快掛電話,我在等學生的電話。他很傷心,也很生氣,覺得我不關心他,後來寫了一張字條給我,說他覺得他比不上我那個蹺家的學生,我一看很緊張,趕快跑去他住的地方,跟他道歉,還送他一束花,他才釋懷。
我參加公務人員受訓時,對於受訓環境多所抱怨,在電話中跟ㄉㄨㄞ爸哭訴,說我很想他,很想趕快出來(週末才可離開)。但到了星期六中午,我臨時約了國中同學淑娟與瓊瑤,跟他們在新光三越頂樓聊了一個下午,還吃過晚飯才回去,沒想到ㄉㄨㄞ爸在宿舍等了我一個下午,什麼也沒吃,後來才知道我跟同學去玩了,很生氣,我知道我理虧,跟他撒嬌,請他不要生氣,他板著一張臉,說我很霸道,這樣還不准他生氣,當然啦!他最後還是氣消了,一切又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。


後記

婚後十個月,2001年10月11日,我們的第一個寶寶ㄉㄨㄞ仔誕生,再過兩年,2003年10月4日,第二個寶寶咩咩出生,短短兩年內,從此兩人世界產生物理與化學質變,擴增為四人世界,ㄉㄨㄞ爸媽的關係也因此展開新的一頁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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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fanho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