帆蘅小驛

快滿三歲的咩咩最近變得很愛哭，也很歡，常常一不高興就哭得呼天搶地的，不知道是不是幾個月前給她斷奶、少了慰藉所致，每每見她發脾氣、跺腳大哭，哭得像一朵淚的小花，還是不免有些難過。
這幾天她還是經常為了一點小事大哭，哭到爸爸生氣地罵她，我聽到ㄉㄨㄞ爸對著狂哭的小咩說：不要哭！爸爸最討厭亂哭哭的小孩，再哭就處罰！然後果真也抓起小咩打了幾下屁股，小姐哭得就更凶了。站在旁邊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我，感覺這個場景跟對話好熟悉，我彷彿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，也是經常就哭得不明所以，而每天在畫室工作的爸爸最討厭聽到小孩的哭聲，只要聽到我哭，他會不管什麼原因先抓起來打幾下，我就邊哭邊委屈地跑去找媽媽，媽媽就會說：好啦好啦，不要哭了啦！後來我也變精了，即便還是那麼愛哭，每次跟哥哥吵架大哭時要上四樓找媽媽，經過三樓爸爸的畫室前還是會先禁聲忍住不哭，等到到了四樓爸爸聽不到的地方再繼續放聲大哭。果然歷史會重演，我也生了兩個愛哭的寶寶，也許自己明白那種無法克制地哭而又被處罰的傷痛，讓我對孩子的哭聲忍受力特強，從他們出生後，每次聽到他們哭，我都只是難過，而很少被哭聲弄到生氣，漸漸地小ㄉㄨㄞ跟咩咩從嬰兒時期的啼哭到幼兒時期的哭鬧，他們的哭聲中也常帶著威脅與挑釁，一直不斷地挑著爸媽的神經，也一直在測試爸媽的教養底線。偶而我也會被狂亂的哭聲激怒，但更多的時候兒時那個印象還是會在這個當頭跑出來，讓我一時之間原本的怒氣緩了下來。如果ㄉㄨㄞ爸不在的時候，我會刻意忽略一下那個愛哭的人兒，然後再找機會想辦法安撫那個哭得不明所以的寶貝。但是如果ㄉㄨㄞ爸在場，我還是會放手讓他小小地處罰一下，然後再帶開哭哭啼啼的小人兒。
前天晚上，小咩又哭又鬧了好一陣，屁股也挨了爸爸好幾下，哭哭啼啼來找我，我牽起她的小手，要她跟我去倒垃圾，一路上她猶抽抽搭搭地哭著，慢慢走著走著心情總算稍稍平復了一下，等我清空手上的垃圾，抱起她，輕輕在她耳邊唱起那首阿亮的「寶貝寶貝不要哭」：
寶貝寶貝不要哭
眼淚是珍珠
哭多將來會命苦
嫁給大老粗
寶貝寶貝笑一笑
笑容多甜蜜
.....
唱著歌兒時，小咩柔順地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，我跟她說了小時候的媽媽也是那麼愛哭，外公也常會生氣，但是哭哭真的會讓自己很不開心，不是一個好的方法。小咩沒說什麼，只是靜靜地讓我抱著，眼眶中還泛著淚光。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，這小妞兒才會堅強一些呢！